《安徽理工大学报》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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劝书

   期次:第435期   作者:倪菁菁   查看:107   


  古语有云:“开卷有益,且多多益善。”
  余忆童稚,性內怯,唯爱览书,遂与书为伴,其中展卷涉域外及百者裁体,若夫志怪、列传、史书之列,予甚爱汉之古言诗词歌赋矣。自读书以来,已逾十年余,较中外之泰山北斗,弗敢加也。祗窃以为获益良多,吾生有涯,而知无涯,浩如烟海,汗牛充栋,亦如冯虚御风,而不知其穷极也。
  世间之事,莫不限于时之无尽与距之无穷,然此遨游无畅,不拘于其,唯书也。逝者如斯夫,圣贤德高望重之辈,且归于一抷黄土,长留于世之物,唯其志与绩也。况阿房一朝空余焦土,此间不付当年,五楼十阁之尽锱铢;黄河滔滔一经溃提,今时引水东上,物换而斗转星移;秦皇汉武更替昭昭,东西两宋唐盛衰矣;亦叹草木之零落,美人惜迟暮,英雄悲白头,外身之物皆如滚滚长江奔流逝去,后人何以知其然也?是故著书立传,方可万世流传。
  汉之文化,上溯帝喾 ,下洄齐桓,迄今止兮,历三千余年,不计其数,故其路漫漫远修矣,上下求索亦难追,而文字之始,继而成句,再而成篇,章回著书。书,可谓前人之集大成者,包罗万象,贯通古今。人生而各异,志趣迥然,孰能厌之耶?书也。
  故好兵者,览《韬》、《略》、《鬼谷子》,乃沙场践之,虽无点兵之事,亦有纵横捭阖之才;好史书传记者,阅《春秋》、《左传》、《史记》,覆车之鉴,后车之诫,知兴替而正德行;好志怪小说者,读《聊斋》、《三国》、《儒林》,聊以畅怀,陶冶闲情,意趣良多也;好游记者,读《徐霞客游记》,当朝君子,碧海而幕苍梧也,读《海国图志》,大丈夫立志四方,师夷长技以制夷;好楚辞诗词者,屈平之作《离骚》,伏清白兮以死谏直,张若虚孤篇《春江花月夜》,代代无穷而年年相似;好曲赋者,乐天醉吟《琵琶引》,天涯沦落长恨尽,司马长卿曲《凤求凰》,一日不见思如狂,已斋叟编《窦娥冤》,六月飞雪旱三年,戚戚然而泪空落;好医者,查《黄帝内经》、《伤寒杂病》、《千金方》,万世流传炼真金,悬壶济世仁医心;好技艺物理者,《灵宪》、《算罔论》、《梦溪笔谈》,合辩证、器用、机巧、阴阳之变,格物而穷理。然纵藏书失传良多,其类不可数也。
  书以寄情,鸿雁传信,山重水复离别伤,唯书聊以解忧愁。忆青莲居士,盛唐名满天下,当世之奇才,文章诗篇,惊才绝艳。杜少陵倾慕其诗之清新俊逸、浪漫翩跹,神交之谊,未见其人,先闻其诗,见字如面,览文知志。少陵怀太白曰“文章憎命达,魑魅喜人过”,李白寄杜甫云“思君若汶水,浩荡寄南征”。遥想当年,青山隐隐水迢迢,寄情双鲤,不隔游海。
  曩者,圣贤出人已远矣,尚读书而作,云:“一日不书,百事荒芜。”,当是时,其下人亦远矣,且工技鼎盛,书流之甚广,阅书之,犹唾手可取,而今之众人轻其矣,抑否衡之。嗟乎!君子孰能无书?孰能锲而舍之?甚矣,汝之不惠。孙莘尝问欧阳文忠公文字之学,曰:“无它术,唯勤读书而多为之,自工。”
  读书之工,不在一朝一夕,而在乎刚与恒,不刚则堕,不恒则退也;读书之法,切勿急而泛泛,循序而渐进,熟读而静思也,如庖丁解牛,去其皮肉方见其骨髓。聚沙而塔,集腋成裘,汇水则海,勿以事小而弃之,伏久至,飞必高矣,其文亦可升堂入室,走笔龙蛇行流水,书淫者其文必工。行路一百半九十,荷盛昨时满半塘,行路难,持恒益难,然成之效倍前者也。
  今天下思潮,百家齐鸣,虽百纳海川,然其蓬蒿充槚者常有之,赢暴酷淫秽之多,被以迤逦罗绮,惑众人而殆己,故君子诫慎而拣之。安能避之糟粕也?其一询聆长而贤于己者,可谏之以经典,且授业传道也;其二求问同道之侪,亦可易其观而共论之,有所裨益,皆有所长也;其三可阅古今之经典,历时之淬而未泯者,善也。
  读书之用,必躬而行之,不可坐而论道。论括轻锐言兵事,熟读兵书,虽天下莫能当,而纸上得来,其行军之能,不知合变也,一朝败北,坑杀四十万苍生,可怜哉!而守仁格竹,质“格物致知”,判朱子之学,谓之“震霆启寐,烈耀破迷”,是故莫轻率为之,需以万里鉴至理,知行合一切为真。
  虽有佳肴,弗食,不解其味;虽有至道,弗学,不知其善也;虽有嘉著,弗读,不谋其旨也。是故书者 ,阅尽经典而不足也。遗古人之道,作《劝书》以勉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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